不一會,一輛蘭博基尼在兩人面前緩緩停下來,身穿西裝的男子立刻從車中走出,朝兩人走過來。
喬時微立刻從男人懷中退了出來,她的臉微紅,手指局促不安地攪在一起。
“少爺,車來了,您沒事吧?”
男人的目光落在靳北霖身上,有些驚疑。
靳北霖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沒什么情緒,望著退出兩三步的女人,懷里一陣空虛,莫名地,心里有些失落。
“剛才冒犯了,你還好吧。”
喬時微搖了搖頭,使勁擺手:”沒事,是我冒犯才對,要不是我沒有注意,也不會讓你這么狼狽,你快上車吧,天很冷。”
靳北霖點頭,上了車。
車內,他的唇角勾了勾,別的女人恨不得和他有些什么,這女人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,還真是有趣。
眼見男人的車疾馳而去,喬時微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,遲小豆跑了過來,擔心地打量她:“微微,你沒事吧,剛才那個男人...”
“我沒事。”喬時微的臉有些紅,握住她的手,安撫她:“只是出了點小意外,我們快走吧。”
遲小豆點點頭,幫她拉起拉桿箱,朝馬路對面走過去,準備打車回家。
雖是秋冬交界,好在出租車多,不一會,兩人就上了車。
“微微,怎么樣,你還好吧?”
遲小豆一坐上車,就拉過喬時微的手,感受到她手指的涼意,想到方才那兩個人,心里有些難過。
聽出遲小豆的言下之意,喬時微將手抽出來,轉頭望著窗外的風景,搖著頭,對司機淡淡開口吩咐:“去景行苑。”
不遠處,顧明昊看著喬時微遠去的身影,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樣,微疼帶酸,望著遠去單薄的身影,像是失去了很珍貴的東西一樣。
他不是愛時棠的嗎?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?難道說是因為之前的感情還在嗎?
幽深的眸流光微閃,他內心一片復雜,不過瞬間,又恢復平靜
耳邊,喬時棠有些委屈地嗚咽,她扯著顧明昊的衣擺“明昊,姐姐是不是很討厭我,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我和媽媽了?”
顧明昊望著眼前嬌小的女人,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焦灼與難過,晶瑩的淚珠掛在她的眼角,臉色蒼白像是心里很受傷,咬著粉唇,硬是把眼淚往肚子里咽。
明明心里難過,卻強作堅強,顧明昊的心像是被軟化了般。
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喬時棠,只能將她摟進懷中,消減她的不安。
喬時棠抱住他的腰,整張臉埋在他的懷里,終于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。
聽著喬時棠的哭泣聲,顧明昊心疼不已,有些惱怒喬時微的絕情,他神色冷峻,卻低聲哄著懷里的人。
直到喬時棠哭泣的聲音漸漸停止下來,他的神色漸漸好轉,安撫道:“棠棠別哭,我們好好和你姐姐解釋,相信她最后會原諒我們的。”
“真的嗎?“喬時棠攥著他的袖口,抽泣著懷疑:“可是姐姐她剛才明明很不想看見我,爸爸說姐姐不愿意再回家了,都怪我,是我的錯,要不是我和你在一起惹得姐姐惱怒,也不會這樣。”
她哭的慘兮兮,顧明昊心疼不已,拿出帕子替她擦干眼淚:“好啦,我們先回家,你姐姐的事我們之后再說。”
喬時棠這才乖巧的點了點頭,跟在顧明昊的身邊,悶悶不樂地往家走去。
一路上,喬時微并不吭聲,她側著頭盯著窗外,不知在想著什么。
遲小豆望著喬時微沉默的臉龐,一時間竟不知該怎么安慰她。
喬時微和顧明昊從小一起長大,青梅竹馬,兩人又有婚約在身,長輩們都說兩人郎才女貌十分相配。卻不想三年前,顧明昊主動提出解除婚約,并表示要和喬時棠在一起。
早先,喬時棠和她媽堂而皇之的住進了喬家,原本的小姨子變情人,侄女變親生女兒,遭受雙重打擊的喬母精神崩潰,離開喬家,不知所蹤,喬時微那段時間不吃不喝,直到她外婆將她送到國外...
現在的喬家,早已不是從前的模樣。
其實,三年前,顧明昊提出要解除婚約前,早就已經和喬時棠勾搭在了一起,哪怕是到現在,兩人婚約依舊沒有解除的情況,喬時棠一點“三”的自覺都沒有。
只是沒想到,會有這么巧的事,時微一回國就偶遇這對狗男女,這無疑是在揭時微的傷疤,當年她有多痛苦多難過,她從來沒有忘記,可是即使作為閨蜜的她,也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喬時微目光一直落在窗外,淡淡的光落在她的身上,原本沉寂的眸如死灰一般,她的嘴角掛著悲涼的弧度,整個人縮成一小團,靠在車窗,像是被拋棄了一般。
遲小豆心疼地握著她的手,忍不住內疚:“都怪我,要不是我晚了幾分鐘,你就看不到那對狗男女了。”
只要不遇到這對狗男女,至少時微不會這么難過,即便是三年,也無法治好的傷口,只能遺忘,無法痊愈。
“怎么能這么說,總是要見面的,我也不能一直逃避下去。”喬時微的嘴角掛著苦笑。
她躲了三年,換來了什么呢。
媽媽失蹤不明,顧明昊兩人恩愛如初,喬家已不是她的家。
人都已經回來了,有些事,不論早晚,都是要解決的,更何況她的好爸爸把她叫回來,為的不就是成全顧明昊兩人。
遲小豆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沉靜清秀的臉,想到她和顧明昊多年的感情,遲疑著問道:“時微,你還愛著顧明昊嗎?這么多年,你是不是還沒把他放下?”
喬時微閉上眼,一瞬間腦海里滿是小時候的她甜甜地喚著“明昊哥哥”,她感到五臟六腑都是疼痛,好一會,她才啞著聲音:“小豆,我和他在三年前,就不可能了,在他牽著喬時棠的手提出要解除婚約的那一刻,我們就已經結束了。”
遲小豆忍不住輕輕擁著她,真的結束了,又怎么會這么痛苦?